第(2/3)页 他第一时间调息理脉,生怕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会对自己下什么毒,但细理一遍,除了掌心烧灼的刺痛犹存,他没有发现任何不妥,经脉未曾受制,体内也未有毒素流入,一切安然。 叶既明捂住右手,警惕后退:“……文玉京!这是什么?!” 文玉京单手拔出后背碧伞,瞬间换为软剑,反手甩缠上黑金长剑的剑柄,再潇潇然一转身,将长剑稳稳送回叶既明腰间剑鞘中。 “有用。”文玉京语焉不详道,“……但最好不会用上。” 叶既明咬牙,尝试擦掉这劳什子。 这打上的金纹若是像点样子,叶既明未必会这般生气,偏偏是一个唤狗似的“来”字,简直土得惊心动魄。 但是那金字像是长进了肉里,不仅无法抹除,反而越擦越亮。 叶既明几欲吐血,冲口而出:“文玉京,你敢这样羞辱本君!” 文玉京温柔地一欠身:“公子误会了。只是为备不时之需。” 叶既明哪里听得进他的解释,可刚才的短暂交手间,他已做出判断,此人非是易与之辈,与他交手,一来占不到便宜,二来他是小鱼的师父,哪怕是为着小鱼,自己也理当礼遇一二,不该彻底撕破面皮。 计较过其中利害,叶既明忍下一口气,把按剑的手放下:“可有人对你讲过,你看起来颇为正人君子,却着实惹人厌?” 不能动手,还不许他动动口? 明明只是不痛不痒的评价,文玉京却是微微一怔。 叶既明的评价,按理说,他该是从未听过的。 自从被格式化后,大多数以前相熟的系统都来安慰过他,他也在大家的安慰中,勉强拼凑起了一个关于自我的大致认知。 大家用的较多的形容词,不外乎“人很好”、“温柔”、“人缘不坏”,于是他便自然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,但叶既明一句无心之语,竟隐隐拼合起了他已经被搅碎的零散回忆。 ……他似乎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评价。 叶既明嘴上占了些便宜,又见文玉京出神,便以为他是被刺到了,略得意地哼了一声,把被他打上金印的手掌背在身后,抛剑出手,翻身而上,故意挑衅道:“文君子,本君走了,无需相送,有缘再会。” 文玉京也不恼,拱手道:“叶公子慢行。” 本来以为自己打了个翻身仗的叶既明差点从剑上翻下:“……” 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名姓的?! 可怜他好容易在言语间扳回一局,打算趁机抽身而退,走得雄赳赳气昂昂,却不意又被姓文的下了一城,现在再打嘴炮,气势又落了下乘,只得强行咽了这暗亏,转头便走。 目送着叶既明离开,文玉京背身,在月光下缓缓独行,整理着思路。 方才受叶既明启发引导,他脑中出现了一些极其散碎的音讯片段。 那是023的声音,听起来有点生气:“怎么又是这个?!061,你烦不烦啊,第几遍了?你自己说,这电影你放第几遍了?” 他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:“还好吧?也没有很多。” 089懒洋洋的声音传来:“是啊,没有很多,也就八;九十来遍吧。……认真讲啊,61,你媳妇打算什么时候演新电影?能不能给我们个准信?” “他不是,别这么说。”061听到自己略严肃地否认了089的说法,“他是我邻居家的弟弟。” 061颇为纳罕。 在自己现存的记忆里,他可从未对023和089这样一板一眼地说过话。 “行行,弟弟,弟弟。”089的声音又起,“那你能不能给你弟弟托个梦,让他行行好,一年多拍几部电影?你摸摸你的良心……摸好了啊,咱们朋友聚会,你总放他的电影,是不是不大好?” “每次都有没看过的人在。”他仍试图辩解,“他又演得很好。” 023忍无可忍:“可我们两个每次都在啊!” 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:“抱歉抱歉,他的新电影已经杀青,大概两个月后会公映的。” 023心气这才顺了一点:“你下次聚会再放这个我真的跟你没完。” 089说:“不如下次在房间门口挂一个牌子,脑残粉勿进。” 023:“对极了,脑残和脑残粉勿进。” 089:“……你看我干什么,你把话说清楚,不然爸爸就要伤心了。” 023:“你有本事伤心,你倒是有本事出去啊,出去前把我的薯片吐出来。” 回想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,伴随着极其剧烈的头痛,文玉京的步履不稳,神思混乱。 然而他想知道更多,关于过去,关于自己。 直到一个声音唤醒了他:“师父?” 他抬眼看去,发现用着段书绝身体的池小池正抱剑靠在一棵树边,惊讶地望着他。 ……池小池的确很重视段书绝的人设,即使在没有人的地方,也是规规矩矩地站着,身姿挺拔,端庄如玉。 而他从树旁经过,竟是丝毫未察觉到对方存在。 061,或者说文玉京,意识到自己失态,便立即温和地致了歉:“抱歉,师父在想事情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