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心机深沉-《江北女匪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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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辰年眼珠转了一转,却又问道:“邱三呢?他现在如何?”

    封君扬浅浅一笑,答道:“他现在很得薛盛英重用。”

    辰年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,便没再问什么,只拎了包袱要走。封君扬要亲自送她过去,辰年却摆手道:“不用,便是顺平也不用。我又不是不认识路,都在一个府中,能远到哪里去呢?我自己过去吧,你还叫前两日的那个侍女过去照顾我,她拳法很是不错,我早上还可以与她练一练拳脚。”

    封君扬便一一笑着点头应了。

    辰年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,站在那里回身怔怔看他。

    封君扬不由得扬眉,微笑着问她道:“看什么?”

    辰年笑了笑,又左右看看无人,便轻快地跑了回来,跳起来凑到他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,红着脸哧哧笑着说道:“你晚上要过去找我吃饭啊,便是有事不能去,也得给我留着半个肚子,等人走了再过去寻我,我等着你。”

    她说完便要跑,却又被封君扬一把扯了回来。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了她一口,才低声应道:“好,你等着我。”

    辰年前脚刚走,顺平便禀报说薛盛英来寻封君扬。封君扬心情正好,亲自出去将薛盛英迎至书房,两人就青州军政之事商议了一个上午,吃过了午饭又说了好一会儿,薛盛英才告辞离去。他走后,封君扬又私下里见了几人,快到傍晚时候,贺泽又来了。

    贺泽是来与封君扬商量去盛都之事的,封君扬是为了青州去盛都,而贺泽则是为了新夺来的宜平,那原本也是属于杨家的,总不能无声无息地就归了贺家。眼看着天色渐黑,贺泽也没走的意思,封君扬心中虽想着去陪辰年吃晚饭,却也不好就这样赶贺泽走,于是只得暗中叫顺平给辰年送了信说不用等他,他要留贺泽用饭。

    贺泽也不与封君扬客气,吃过饭后又笑着问道:“芸生那丫头呢,我有好几天没见着她了,叫她过来陪我说话。”

    封君扬笑笑,便又派人去请了芸生过来。芸生还恼恨着前两天封君扬不肯见她之事,来了看也不看封君扬一眼,只问贺泽道:“十二哥,你什么时候送娴儿去盛都?”

    贺泽答道:“我还要再留几日,娴儿有些东西落在了冀州,须等盛显叫人送过来。”

    芸生闻言便说道:“那好,我搬去和娴儿住吧,到时候随你们一同走。”

    贺泽有些诧异,问芸生道:“不是你说要随君扬一道吗?怎的又转了主意了?”

    芸生不言,却是先看封君扬一眼,见他仍只是微笑着看自己,心中便越发觉得气闷,转过头答贺泽道:“我想和娴儿作伴,这样路上也有趣些。”

    贺泽看看封君扬,再看看芸生,不觉笑了,问封君扬道:“君扬,你怎么说?”

    封君扬还没答话,芸生已有些赌气地抢着答道:“我自己的事情不用别人来管。”

    封君扬听了便淡淡一笑,答道:“依着芸生便是,反正过些日子在盛都又能见着了。”

    他两人都这样说,贺泽也没别的法子,便只无奈地笑了笑,说道:“既然这样,依着你们便是。不过我劝你们可莫要吵架赌气,不然到了盛都,贵妃娘娘定要训斥你们!”他说完又看向芸生,问道,“你什么时候搬过去?我好去接你。”

    芸生想也不想地说道:“我这便随你走吧,我想娴儿了,正好过去寻她说话。”

    贺泽看看封君扬,瞧他只是微笑不语,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,也只得点头道:“行。”

    当下芸生便叫身边的丫鬟回院子收拾了些随身物品,随着贺泽一同去城守府。封君扬将两人一直送出府外,芸生先上了马车,贺泽却落在后面,伸手搭上封君扬的肩膀,低声问他道:“怎么回事?你们两个这是在置哪门子气?”

    封君扬笑笑,答道:“这几日事忙一时没顾上芸生,她便恼了。没事,待到盛都得了空,我再好好哄她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贺泽轻轻地“哦”了一声,挑眉看了封君扬两眼。

    封君扬轻轻点头,又说道:“芸生与你一同走也好,这样也省了口舌。”

    贺泽却不愿听这话,手上的力气就大了几分,似笑非笑地问道:“你带着芸生从泰兴一路走到冀州又返回。怎么,现在倒怕别人讲论了?”

    封君扬却是淡淡地笑了笑,说道:“哪里碍着我和芸生的事情了,莫说大伙都知道我和她是要成亲的,便是没这回事,我们也是嫡亲的姑表兄妹,我护送她去哪里都不怕人说。我叫芸生随你一同走可是为了你,有她与薛家姑娘作伴,你回去也好与嫂夫人交代,岂不是省了许多口舌。”

    贺泽被他堵得一噎,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散了,强压下心头怒火与封君扬说道:“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,我这里一个糙老爷们不怕什么,薛家姑娘却是个小姑娘,两句闲话就能要了命去的。”

    封君扬只笑了笑,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芸生已在车上等得不耐烦,挑起车窗帘子,问贺泽道:“十二哥,你到底还走不走?”

    贺泽又看了封君扬一眼,这才上了马车离去。

    芸生瞧见他刚才与封君扬低声交谈,还当又是在说她的事情,忍不住说道:“十二哥,我要与你们一起走不只是赌气。表哥现在待谢姑娘如心头宝,定是要带她去盛都的,我才不要戳在那里碍人眼。”

    贺泽本就不悦的面色更显阴沉,低声斥责道:“胡闹。”

    芸生委屈地嘟了嘟嘴,低下头闷声说道:“我才没有胡闹,我又不是嫁不出去,何必要没皮没脸地巴着他封君扬不放!”

    瞧她这般,贺泽反而心软了,半晌后叹息了一声,却是没再说什么,只伸出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。兄妹两人相对无言,一时都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因青州城里实行了宵禁,街道上除了贺泽这一队车马并无其他行人。行了不一会儿,却听得有快马从后而来,车内的贺泽有些诧异,挑开了车帘去看,就见有几个黑衣骑士策马从车旁飞驰而过,又在前面主街道口分散开来,竟像是朝着几处城门去了。

    芸生也好奇地凑了过来,从车窗探出头去看了两眼,奇怪地问道:“这不是云西的暗卫吗?他们这是去做什么?”

    贺泽沉吟一下,叫过车外随从,吩咐道:“跟过去瞧瞧。”

    那随从忙领命而去,过了一刻钟后才回来,贴近车窗与贺泽低声禀报道:“确实是云西的人,像是熙园里逃了什么人,云西暗卫交代各处城门校尉说不管什么人,纵使有世子爷的手令信物等,也不得放出城去。”

    此刻夜色已深,各处城门早已关闭,封君扬却连知会薛盛英一声都来不及,就直接越过他传了这样的急令过去,到底是跑了什么要紧人物,教他这般紧张失措?贺泽眉头跳了两跳,心头忽地一亮,暗道好个谢辰年,倒是总能出乎他的意料。

    芸生听不清那随从与贺泽说了些什么,瞧着他只是沉思不语,忍不住问道:“十二哥,到底是什么事?”

    贺泽回过神来,唇边不由自主地带了些笑意,答她道:“没事,是军中之事。”

    听他这样说,芸生不便再问,就又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马车又行一会儿才到了城守府外,贺泽亲自把芸生送到了二门外,那里早有得了信的丫鬟婆子候着,贺泽又嘱咐了芸生两句,才带着小厮往自己住处走,半路时却忽地停下了步子,问身后的小厮道:“刚才回来时的马车去了哪里?”

    小厮被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,答道:“应该是去了西侧跨院吧。”

    贺泽一言不发,转身大步朝着西侧跨院方向走去。小厮不明就里,忙在后小跑着跟了上去。贺泽一路疾行到跨院外,才缓了缓放慢步子进了跨院。车夫刚解了马正要牵去马厩,迎面瞧见贺泽过来,愣了愣刚要行礼招呼,贺泽却抬手拦下了,绕过他悄无声息地向着后面的马车走了去。

    贺泽并未直接走到车旁,在离车不远处就停下了,脚上忽地发力,将地上的几块碎石子踢向车底。那石子打得车底叮当作响,车夫正奇怪间,却听得贺泽轻声吩咐道:“点着灯去车底看看可有什么异处。”

    车夫一头雾水,忙取了油灯过来钻到车底,片刻后就在底下喊道:“十二爷,车梁上有被利刃刺过的痕迹。”

    “几处?”贺泽沉声问道。

    那车夫忙细看了看,答道:“只在前面有两处,相隔约有臂宽。”

    贺泽脸上便露出了些许微笑,站在那里往四周看去,最后视线落在了离车马较近的西边厢房上。后面追来的小厮是个机灵人,凑上前去低声给他说道:“西边厢房是存草料的地方,平时没人住。”

    贺泽没有说话,却往西侧厢房处走了去,他在门口站了站,才抬脚将虚掩着的房门踢开,人却不肯进去,只站在那里向着黑糊糊的屋内说道:“谢姑娘,出来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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