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-《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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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来就十分不好看的脸色,此时便沉得更加厉害了。
尤其是看到自己那只落在膝盖上,孤影单只的手,更是连眉梢眼角,甚至就连头发丝,都表现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。
偏偏惹他不高兴的人,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变化,反而目光死死地盯着顾辞。
陆重渊看着看着,心里就更加不高兴了,要不是确定这两人的熟稔感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,恐怕他早就要拿顾辞开刀了。
萧知的确没有发现陆重渊的变脸,也没有察觉到他此时的情绪不好,在顾辞出现的那一刹那,她就已经管不了别的了,她想跟以前一样,握住他的袖子,喊他“哥哥”。
到底还记着自己如今的身份,没有喊出口。
可虽然没有握住他的袖子,她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顾辞的身影,眼巴巴地望着他,红唇微张,似是有无数的话要同他说。
她也的确有许多话要同他说。
但一来时间不对,二来场景也不对,只能暂且压下这些心思,紧抿着唇望着他。
顾辞已经就座了,马车也已经继续缓缓往前行驶,萧知没有注意到陆重渊的变脸,他却是注意到了。
恐怕除了他这位傻妹妹之外。
任谁瞧见这样的陆重渊,都能察觉到他此时的不高兴。
实在是太明显了。
顾辞心里隐约能猜出陆重渊这是因为什么缘故,却还是有些惊愕。
若不是亲眼所见,恐怕就连他都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能从这位陆大都督的脸上看到这样“吃醋到甚至有些憋屈”的表情。
沉着脸,紧抿着唇,拳头……都紧握了起来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,倒不是嘲笑的那一种,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,而在这一份笑意之外,他心中本来残留的那抹担忧也逐渐消散了。
原本还担心阿萝日后的处境。
可如今看来……
恐怕这位陆都督宁可自己受伤,也绝不会伤害阿萝一根头发。
这样。
他也就能够放心了。
马车里头没有人说话。
如意跪坐在一旁,顾辞便靠着马车坐在最里面,陆重渊还低着头生着闷气,至于萧知……她提着心,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,就跟一个随时都会蹦起来的兔子一样。
车子从住宅区驶向闹市。
外头的人流变得越来越多,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喧闹了。
等到了城门口,声音倒是又轻了下来,这倒不是因为外头人少,相反,此时城门口滞留的人群和马车非常多,只不过大家都在安安静静地等待检查罢了。
前面人还有不少。
庆俞不好上前,也只能按着人流停在一处。
大概是因为这里太过安静的缘故,倒使得有些碎碎细语声变得十分清晰,这会停留在他们马车前的几个行人就在悄声说着话:“我记得以往来京城的时候,这里的检查没这么厉害啊?如今是怎么了?”
“这位兄台是外来人吧?”一个穿着褐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低声问道。
等人应了声,那中年男人才又压着嗓音继续说道:“自从出了永安王府那件事情之后,京中城门看守就十分严峻了,尤其是这个月。”
“这个月?这个月出了什么事?”那外来人不解道。
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一瞬,又过了一会,才听到那中年男人压着嗓音说道:“我有位亲戚是在宫里当差的,听说这阵子,咱们那位陛下时常做噩梦,有时候还会大喊大叫,嘴里嚷着永安王府那几位的名字。”
“几次之后他就颁了圣旨,让人严加看守,尤其是面对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以及马车,更是要好生盘查。”
外头的声音还不曾间断。
车子里的气氛却变得越发冷凝起来。
陆重渊向来话少,这会又还在生闷气,如今听到这些话,也不过靠着车厢,神情淡淡地饮着茶,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。
可萧知三人的脸色却十分难看。
如意低头跪在一旁,萧知便咬着牙,靠着车厢,她低着头,细长的指尖紧紧攥在手里,攥得手指发麻,手心抽疼也没有理会。
至于顾辞。
他虽然低着头,看不清脸上的表情,但隐约还是能察觉出他此时身上的气势也变得冷峻了许多,撑在膝盖上的手,此时也紧握成拳,像是在强忍着什么。
陆重渊起初并没有怎么理会,他只是一个人静坐着。
他原本就不是那种富有同理心的人,在他的心中,这世上的人只分为三种,该杀的,不该杀的,还有……萧知。
永安王府的真相是什么,他并不在乎,旁人怎么说道,也同他没有什么关系。
这次帮顾辞也不是因为别的,而是萧知求到了他的面前。
他可以不管别人,不去理会别人,却不能不管萧知,所以纵然不清楚这两人有什么关系,不清楚为什么萧知要帮顾辞。
他还是尽心尽力,帮他安排、为他谋划。
手中握着的那杯茶盏已经空了一大半,他原本想再倒一盏,余光却瞥见对面坐着的萧知,脸色十分难看。
手上的动作一顿。
陆重渊思绪转个弯,便猜到,她如今这幅悲愤到甚至带有恨意的表情,应该是因为外头那些人说的话,那么刚才那些人说了什么呢?提到了宫中的那一位,提到了永安王府,以及……顾辞。
为了顾辞?
不像。
那么是因为什么?
他原本只当这两人曾经有一段机缘巧遇,又加之当初那位宝安郡主曾经帮过她,所以萧知才会如此帮衬顾辞。
可如今看来,倒不太像。
如果只是因为曾经的一些恩惠,萧知不应该是这幅样子。
那么,到底是因为什么呢?
陆重渊抿着唇,修长的指尖搭在茶盏边缘上,他不是没有猜测过萧知身上的秘密,可每每深思又总觉得自己着手的那个点不太对。
而如今……
他的脑中仿佛灵光一闪,似是有什么念头要冲出来。
可这个灵光只存在一瞬间,还不等他捕捉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外头的人流又动起来了,庆俞赶着的马车也缓缓往前推行,没一会功夫,那几个腰系佩剑的守卫就盘查到了他们面前。
嚷嚷声在外头响起,“马车里面的是什么人?”
那人一边说,一边想靠近,似是想掀开车帘检查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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