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-《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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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知托着下巴轻声嘟囔了一句。
她最不喜欢这些书了,看的就让人想睡觉。
她还是喜欢那些精怪志谈的小说,以前做姑娘的时候,总会让下人出门去给她淘不少回来,她家里没什么讲究,父王母后都是闲和的性子,也无需她去请安,那会她纵使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会有人说什么。
有时候她就趴在床上翻着书。
看到兴头上的时候,又害怕又紧张,抱着个枕头紧紧裹着被子,但还是不肯把书丢了。
……
原本想陪陆重渊好好看书的,不过看着上面枯燥的内容,她想了想还是作罢了,转过头朝人看去,轻声喊人:“五爷……”话刚落,她就看到了望着她的陆重渊,眼也不眨的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又喊人了一声,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,萧知把手往人眼前轻轻晃了晃,等被人抓住了手腕,才问道:“您在想什么呀?”
这么入迷。
说完。
又轻轻嘟囔了一声,“疼。”
陆重渊的力道大的要命,她本来就是个娇养的,被人箍着手腕,怎么可能不疼?
听到她半是嗔怪半是埋怨的话,陆重渊倒是回过神来,他刚才也是应激反应,所以才多用了些力,此时反应过来,自然是立马松开了。
可即便立刻松开,身边小姑娘的手还是显出了一道明显的红痕,白玉般的肌肤上,独独手腕那处有着一圈明显的痕迹。
这也太娇气了些。
陆重渊皱了皱眉,他刚才都收了力道了,还是留下了这么一道痕迹。
倘若他要是再重些,岂不是得把她弄的脱臼?
“去把珍珠膏取过来。”陆重渊皱着眉,沉声朝庆俞吩咐道。
萧知还在揉着手腕,听到这话倒是一怔,刚想说一句“不用了”,可口中的话还没说出,庆俞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,她只好闭了嘴,继续拿手轻轻揉着手腕,看着陆重渊皱着眉,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模样。
又问道:“五爷,你怎么了?刚才我喊了你好几遍,你都没听到。”
他怎么了?
要是同她说,看她看的入迷了,恐怕她得吓一跳吧。
他能够感受到萧知对他的好,但是这一份好是不是男女之情还有待估量,陆重渊想到这又看了萧知一眼,点漆如墨的凤目中好似涌着很多情绪,可他却抿着唇,什么话也没说……正好此时庆俞也已经回来了。
他把药膏送到了陆重渊的跟前,然后又退到了一旁。
萧知原本是想自己去拿的,可刚刚伸手就见陆重渊已经把那盒药膏握在了手中,神色怔怔地看着陆重渊,红唇也微微张着。
陆重渊不会是想亲手帮她擦吧?
心里的念头刚涌上来,手就被人抓住了,不同之前那种紧箍到让人窒息的害怕,这次陆重渊握着她的力道却很轻,他一边握着她的手腕,一边拿药膏覆在她的那圈红痕处。
细细涂抹开来后,又把手掌心贴在那处搓着药膏。
他的手明明很冷,像冬日里的寒冰,可萧知却感觉到十分温暖,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化开了。专审,这是涂手啊QAQ)。
起初。
萧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,可时间长了,倒是觉得这个感觉实在是太过清晰,她也学过武,只是学武不比骑马射箭来的轻松,她以前学了一阵子也就丢了。
可有些事,她却是明白的。
比如有些武艺高的人是有内力的。
想想陆重渊现在虽然不能行走,可内力应该还是在的。
那次白盈盈把鎏金手炉朝她砸过来的时候,那么紧要的关头,如果不是陆重渊有内力,他怎么可能会以这样的速度出现在她的身后?
覆在手腕上的那只手还是冷冰冰的,一点温度都没有,可萧知却觉得整个身子都置于暖汤之中。
怕人内力消耗太多。
萧知把空闲的另一只手覆到了陆重渊的手背上,软声推辞道:“五爷,好了,不疼了。”
陆重渊闻言是看了她伤口处一眼,刚才还十分恐怖的红痕此时的确是消的差不多了,他也就没再多说,收回手又盖好盖子,然后才看着人说道:“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?”
“啊?”
萧知一愣,等反应过来,想到之前在外头下的主意,她犹豫了下和人说道:“五爷,今天是除夕,我想把院子里布置下,你说好吗?”
话音刚落。
屋子里的气氛就低了些。
就连原本侯在一侧垂眸不语,把自己当做隐形人的庆俞也惊得抬了头。
五爷从来不过年,也不过节,这已是多年的习惯了,就连赵嬷嬷跟他也从来不敢劝,生怕五爷生气。
夫人……这不会又要挨罚了吧。
庆俞有些担忧的看着两人。
陆重渊抿着唇看着萧知,脸色看起来的确有些不大好,他的手上还残留着一些珍珠膏,在外头阳光的照映下,看起来有些滑腻。可他却好似没有察觉似的,没有动手去擦,就这么垂着一双漆黑的凤目,神色沉沉地看着人。
他平日里不说话的时候,也没有多少人敢直视他。
更不用说这样的时候了……
萧知心里也还是有些怕的,但也没有太怕,陆重渊的性子虽然捉摸不透,看对她的好是毋庸置疑的……所以她就仰着头,迎着他幽深的双目,不闪不躲的,轻声说道:“这是我跟你第一次在一起过年,我不想就这么冷清清的。”
察觉到陆重渊的神色微动。
她的脸上重新化开了一个笑,然后低着头,握过他的手,拿一方帕子细细替人擦拭干净手掌上还残留的珍珠膏,一边替人擦拭着,一边同人说道:“我阿娘以前跟我说,过年最大的意义是家人聚在一起。”
“咱们不去外头,就在这儿,我跟你,还有庆俞跟赵嬷嬷,咱们做一桌子菜,把院子里打扮一下,高高兴兴的辞旧迎新年。”
“你说……”
萧知说到这的时候,抬了头,露了那张沾着笑意的面容,冲人道:“好不好呀?”
屋子里刚才还凝滞僵硬的气氛好像因为她的这张笑脸,缓和了许多,陆重渊的手还被萧知握在掌中,而他原本还死气沉沉的那张面容此时竟然也跟破冰似的,撤了些许黑暗。
他有些怔忡,不知道是因为这张灿若桃李的笑颜,还是因为她那番话。
“这是我跟你第一次在一起过年。”
“过年最大的意义就是家人聚在一起。”
“咱们不去外头,就在这,我跟你……”
……
耳边属于萧知的声音好似一直游荡不散,陆重渊被她握着的手突然轻轻动了下,没有挣脱,就像是反应过来似的,这么动了一下。
他抿着唇什么话都没说,就这么垂眸看着身边的萧知,可心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似的。
家人。
这两个字对他而言实在太过陌生了。
很多人都说,即便你什么都没有,可只要你的家人还在,那么总归你还有个后退的筹码,可他却没有。
他是有家人,但这从来不是他可以后退的筹码,他只有一直向前,永不回头。
年幼的时候,他或许也曾期盼过家人的温情,和家人一起过年,在这样团圆的日子,聚在一起笑着闹着。
可时间越长,年纪越大,他对所谓的家人也就越发不屑了,就连什么中秋、什么除夕,所有应该和家人围在一起的节日,他都不屑去过。
可此时。
这个纤弱的女人伸出她的手,迎着光,弯着眉眼和他说,“我们一起过年,好不好?”应该拒绝的,可看着她这样一张笑颜,他却舍不得拒绝,喉间就像是有什么梗着似的,让他只能看着她,哑声说,“好。”
“真的吗?”
萧知似是不敢置信似的,扬起眉,笑的十分开怀。
陆重渊从来没见她笑的这么高兴过,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,沐浴在朝日底下,没有被一丝黑暗所沾染,心里刚才那一块碎了的,本应该充斥着黑暗的地方,此时也像是照射进了一抹阳光。
“那我现在就让人去安排。”萧知笑盈盈的和人说,然后就弯着一双眉眼往外头跑去,她跑得很快,好似生怕慢了,身后的男人就会后悔似的。
赵嬷嬷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厨房。
她正在吩咐几个厨子准备今日的膳食,五爷不喜欢过年,也不喜欢热闹,她也只能让他们在膳食上做得精细些。
听到小丫鬟传来的话,她一时也不知是没听清,还是不敢相信,转过头,皱着眉,问道:“你说什么?”
那小丫鬟也激动的不行,她刚才是跑着过来的话,这会气息还没稳,听人问话,先平了下呼吸,然后才冲着人说道:“夫人,夫人过来传话,说是让咱们过去,一道布置下过年的事。”
这回。
赵嬷嬷倒是听清了。
过年?
夫人怎么又想到过年了?
她之前明明嘱咐过夫人,五房从来不过年的,皱着眉,刚想说话,可想起夫人的性子,赵嬷嬷心下一动,就连握着膳食单子的手也跟着捏紧了……以夫人的性子,自然不可能擅作主张。
除非……
除非是五爷答应了。
想到这个答案,就连沉稳如赵嬷嬷此时也像是惊住了似的,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,脸上也跟着涌现出激动的情绪。她什么话都没说,只是把手里的膳食单子丢在桌子上,然后就快步朝外头走去。
等赵嬷嬷到院子的时候,五房的下人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。
萧知就站在廊下,看到赵嬷嬷过来,便笑着冲她说道:“嬷嬷,你来了。”
“夫人。”
赵嬷嬷看到这么多人,倒是也稍稍收敛了下情绪,朝人先福身一礼,“夫人,过年的事,是五爷,五爷的意思吗?”她说这话的时候,声音是提着的,脸上也不可避免的泄露出了一丝激动。
萧知见她这幅样子,就知道她这会肯定也是又不敢置信又激动,笑着朝她点了点头,嘴里也跟着说道:“是,是五爷亲口答应的。”
话音刚落。
赵嬷嬷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这么多年,五爷一直不肯做出丝毫改变,她以为她这辈子都等不到五爷做出改变了,没想到……没想到,五爷如今竟然愿意过年了?
她这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情绪,又高兴又激动。
她这么多年跟着五爷,性子也练得越发老练和沉稳,此时却是半点都忍不住,刚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净,半会不到的功夫又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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