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第八十五章-《大县令小仵作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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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毕竟是头一回交好,指望张夫人主动开口的可能性确实有限,但如果阿苗这边率先表态,张夫人那边再接话就顺理成章了。

    阿苗心里有了谱,又斗志满满了,“行!”

    晏骄捏了捏她的小脸儿,“好孩子,吃过午饭就启程吧,抓紧点儿照样能回来吃中秋宴!蛋黄和酥皮肉馅月饼喜不喜欢?”

    这孩子天生长了一副忠厚老实的脸,偏心里又有计较,不去搞刺探可惜了。

    听晏骄提到午饭,阿苗也道:“师父,白姑娘,我听说大厨房都来催过两回了,你们赶紧先吃饭吧!要不我这就叫人端过来?”

    “我们过去吧,”晏骄想了下,反正眼下再着急也无计可施,“大人他们吃了吗?”

    “也刚过去,”阿苗帮她们收拾东西,“听说前头闹得不可开交,乱的很,有几个衙役还被人抓伤了。”

    白宁乐了,“呵,还真够热闹的。”

    几人说说笑笑往大厨房走,刚一进院门就发现董夫人冷着脸坐在一旁,廖蓁、廖蘅兄妹俩正委屈巴巴的蹲在廊下,地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瓷盆,两双白嫩嫩的小手正在里面……搓面筋?

    晏骄愣了下,“呀,这是怎么回事儿?怎么叫他们两个干这个?”

    童工非法,啊不是,这么好看的孩子咋能干这个!

    小姑娘扬起苹果脸儿,哼哼唧唧的喊了声姐姐,红红的眼睛里水光闪现,时不时往董夫人那边瞟,瞧着可怜极了。

    晏骄一颗心登时化成水,才要上去,就听董夫人啪的一拍桌子,柳眉倒竖,“谁也不许说情!”

    她是个名门闺秀,一直以来给晏骄的印象就是温柔大方,从来没发过火。可现在却一反常态的让这两个小孩儿这么干,肯定事出有因。

    那头白宁已经悄悄跟一旁的嬷嬷问起原委:

    原来小姑娘今儿不知怎么的闹了脾气,才刚饭桌上突然就说不要吃饭,想吃凉皮。本来么,这也没什么,反正晏骄早已将方法教给大厨房,不过麻烦些罢了。董夫人反复跟她确认过之后,就招呼厨房做了。

    谁知等会儿凉皮好容易做好之后,小姑娘竟然又反悔说不想吃了。

    董夫人曾因好奇而围观过晏骄做凉皮,知道这不起眼的一道菜肴十分费工夫,见女儿这般无理取闹便有些不悦,耐着性子劝说,好歹也要吃几口。

    谁知道小丫头脾气上来,起了逆反的性子,竟抬手把凉皮打翻在地!

    这下算是惹毛了董夫人,谁劝也不好使。才刚廖无言过来瞧见了,刚开口就被自家夫人迁怒,灰溜溜滚到里头吃饭去了。

    董夫人怒道:“种庄稼靠天吃饭是多么艰难的营生,哪里能这般糟践!便是从厨房到饭桌这小小一碗凉皮,就要经过多少人的手、费多大的功夫,可她竟全然不当回事,只把别人的心血当烂泥丢了,既如此,我就要叫她尝尝这个滋味儿。不是想吃么?自己做去!小小年纪就这般骄横无理、反复无常,若继续纵容下去,日后还不知道要养成个什么德行,我今日必要杀杀她的戾气。”

    一碗凉皮事小,可这世上许多错事都是从不起眼的小事攒起来的,廖蘅自打离了京城,没了外头规矩约束,整个人都玩儿疯了,又有一群人宠着,脾气见长。若不狠狠敲打一回,日后必酿成大祸。

    晏骄就想原地鼓掌。

    所以说,比起天生熊孩子,更多的还是熊父母。

    要是天下家长都跟董夫人似的深明大义,这世界得多太平安宁啊。

    只是这小少爷是怎么回事儿?

    不说还好,一说董夫人更加来气,当即盯着儿子的头顶冷笑出声:

    “他如今也是能耐了,不过读了几本书,自觉聪慧,竟也敢跟我耍心眼儿了。竟借机把我支开,悄悄的拿银子要厨娘帮忙呢。”

    晏骄和白宁对视一眼,都有点儿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小少爷越发耷拉了脑袋,露出来的脖子都红透了。

    他,他是心疼妹妹么……

    董夫人越说越气,强拉着晏骄和白宁诉苦水,仿佛同时身兼家长和教导主任两个职业:“他倒是好谋算!只那银子又是哪里来的?出了事只会使银子铺路,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!若果然如此,还考的什么科举,做的什么官,只怕日后也是沽名钓誉之辈!”

    晏骄:“……”

    白宁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好可怕!这不就是一个廖先生的翻版吗?

    说话间,手里还掐着筷子的廖无言忍不住从食堂窗户里探出脑袋来,替一双儿女喊冤叫屈,“夫人,他们还小呢,能有这样的机变也算不易了。”

    后头庞牧等人齐点头,可等董夫人眉毛一扬,就瞬间怂了。

    “来年准备下场的人了,你还有脸说他小?”董夫人气也发过了,这会儿倒有些不好意思,忙催着晏骄和白宁进去吃饭。

    两个姑娘如蒙大赦,哪里还顾得上心疼小朋友?忙一溜烟儿进食堂找大部队汇合去了。

    见她们过来,廖无言暂时收了心疼儿女的心,“进展如何?”

    “举步维艰啊!”晏骄唏嘘道,又把自己和白宁的打算说了。

    “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,”庞牧赞道,“小八那头还没有消息?”

    不管是找张夫人还是王公公,都不过权宜之策,眼下最关键的,恐怕还在那个无故逃窜的丫头身上。

    晏骄沮丧的摇摇头,又问关于张横和兵部官员的事。

    庞牧和图磬不出意料的一问三不知,非常干脆地表示管他外头天崩地裂,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,求个问心无愧就行了。再说了,不是还有万能的廖先生吗?

    万能的廖先生想了下,“这倒是难倒我了。前几年先帝退位、新帝登基,又有连年战火,朝堂局势着实风云变幻,几乎每天都有官员或升迁、或遭贬,单是兵部官员也都换了两轮不止。在这几年内做过兵部员外郎又离任的,少说也有六人,我却实在不知哪一位的夫人姓宋。”

    说完突然愣了下,然后就笑了,“你们却不是问错了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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