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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是···”

    这给上清整不会了。

    “老师，我是你的弟子，小师妹也是你的弟子，为什么你要那么认真的保护她，却对我不闻不问？还要我帮忙掩护小师妹？”

    羲和把案卷放在桌案上，白皙的双手用力按在上面，她低着头，声音很缓，带着丝丝颤抖的哭腔。

    “啊这···”

    这是什么言情故事的片场啊！

    上清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，他踌躇了半天，才轻轻说道，“毕竟你比妲己聪明，比妲己能干，你能照顾好自己的···”

    “聪明能干的人就一定要被冷落吗？！”

    羲和抬头看着上清，从桌案上撑起身子，红红的眼眶里布满了晶莹，“就因为我能照顾好自己，所以我就受不到偏爱，所以我要看着你去偏爱别人？所以我十年都见不了你一次，小师妹可以天天见到你？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到后面已经稍稍有些失控，最终她梗咽了回去，缓缓坐下，“谣言是周王室派人传的的，我没有阻止，我知道我做错了，我也知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太一的身外化身，或许我在你印象中就是一个卑劣无耻谁都会背叛的人吧，

    如果你是来杀我的，那不用了，”

    她把脑袋错开，看着窗外寂静的夜色，“我已经碎裂了我的神话形态，明天以后，你就见不到这个恼人厌的弟子了。”

    她话音刚落，就发现一双手掐住了她的两只手腕，涌动的、温暖的力量注入了她的身体，围绕着她身周的规则被不断的擦除重写，一个驾驭者金色巨鸟的少女虚影在她身后缓缓重组。

    那是她已经碎裂的神话形态。

    原本已然逐渐消失的生命力，此刻重归于充盈。

    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，上清已经站在了门口，背朝着她，

    “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在殷都保护妲己吗，因为···”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，“殷都不光对于妲己来说，是最安全的地方，对于你来说也是，不过你与两族牵扯的太深，我本来想让你拖延百年的时间，想办法把你从封神中摘出去，但是事已至此···唉···”

    羲和虽然是妖族大能，但却是截教中与妖族牵扯除了妲己和多宝以外最少的人，她从五帝时代开始就在王庭的权力中心，属于典型的中间派，只要稍微调整一下，弱化截教影响，上清就有希望将她从封神中摘出去。

    “或许，你总觉得我对你有偏见，总觉得我会因为太一防备你，但是在我眼里，你就是羲和，是我的弟子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上清轻叹一口气，声影缓缓消失。

    羲和呆呆的注视着上清的背影，这个世间最强的圣人挺拔的身躯在某个刹那仿佛佝偻了一些，显得有些苍老。

    那是对于自己最信任弟子的突然‘任性’的无奈与疲倦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羲和紧紧的注视着那个背影的消失，咬了咬红唇，她知道，她这一次，让老师失望了。

    上清佝偻的一幕如同一桶冰水直接浇在了她的头上，让她一瞬间清醒了过来，在那一刹那，她意识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秀美的手指捏碎了桌角，羲和紧咬着银牙，冷声说道，

    “在我脑子里的家伙，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整个夜色中一片安静，只有少女妩媚轻柔的声音在回荡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躲过老师的监控的，但是我不可能突然有这么强的嫉妒心，这些天我的行为并不是出自于我本身的理智，”

    她平静的继续分析，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，你是通过本体来影响我的，我的本体还没死？他现在应该在宇宙壁垒中吧？你来自域外？那你现在恐怕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用，不然你不会大费周章。

    你知道的，我有很多办法让自己陷入湮灭，你愿意赌我怕死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很聪明，”一声轻笑突然响在她的耳畔，“就是这种动不动就同归于尽的习惯不太好，要是能贪生怕死一点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红色的水袖扫过了羲和的脸颊，她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身影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
    “你是一个聪明人，你知道该如何选。”

    对面的身影缓缓消失，轻笑声从她的身后传来。

    羲和知道这个身影并不是真实存在的，只不过是她脑海中的幻觉，她也跟着轻笑一声，“看来我的本体已经被你控制住了，但是很抱歉，我是一个傻子，就喜欢干傻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想要湮灭精神可没有那么容易，”身后的声音继续笑道，“你就如此的确信你能顺利的操控自己的身体自杀？”

    “五成的把握还是有的，”羲和笑了一声，“我是不在乎活不活的，但是一旦我真的成功了，你就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代行者，你愿意赌吗？”

    这下换身后的声音沉默了。

    羲和笑了笑，其实她一成的把握都没有，但是兵者，本就诡道，“我可以放弃身体的控制权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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