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她本来以为方云汉有很大的可能也是练虚的境界,进入高塔之时的简短过招,让她肯定了这个猜测。 但是,这个时候对比着来看,却让焱妃摸出了一点头绪——方云汉身上的那种气势,不像是他刻意散发出来威慑其他人,倒像是有点控制不住,所以无时无刻的都在向外挥发锋芒。 意如剑池,气漫八方,固然叫人惊悚,此时细细看来,却好像失去了一份练虚境界的自然真味。 “你、原来你也是正在向练虚境界晋升。” 焱妃猜到了真相,虽然还有些疑惑,但语气中已滋生出少许失望,“你同样是因为被东皇太一的感悟刺激,才开启了这重境界上的变化吗?” 方云汉点头承认。 焱妃便微叹了一声。 她这个看了东皇太一感悟,都没办法摸到练虚境界门槛的人,自是没资格去评定眼前的年轻道人够不够强。 但是按照常理来说,刚刚达到练虚境界的人,必定比不上那个早已晋升的东皇太一。 焱妃心里的期盼被削掉了大半,神态沉如死水,连身上的飘带都无力的垂了下来,不再说话。 方云汉也不理她,自顾自的感受着盖聂的境界变动。 无论是高达数百年的内力修为,还是既有灵性,又有广袤质量的精神造诣,都是方云汉与此界寻常练神武者,有着巨大差距的地方。 若单单是东皇太一的境界感悟,对修成灵台方寸、统和一生所学的他来说,也就是一份营养过高的食粮,就算有点难消化,也不至于一直影响心神到现在。 可问题在于,他还看了吕洞宾的武学。 这部分武学典籍,方云汉翻阅多次,早已经烂熟于胸,如果按照进度一步步的来,要将冲虚平和的道门正宗绝学,融入自身功法之中,也并非难事。 可是当吕洞宾的武学理论与东皇太一的感悟,两者一碰撞,方云汉脑子里闪现的灵感,就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。 世上的人大多只会抱怨灵感的稀缺,却不懂得灵感太多的烦恼。 因为灵感这种东西除了有益的那一部分,还可能会带来大量于自身有害的部分。 举个例子,一个写温情故事的人,有一天脑子里除了温情故事之外,突然蹦出了许多血腥残杀的灵感,而且还与温情故事的剧情线纠缠错结。 这种东西一旦写出来,必然会让自己被原本的受众唾骂,这个人自己也未必喜欢这种路线,但是当这些灵感多到压都压不住的时候,烦恼和损害,就成了无法回避的事情了。 拖延更新的痛苦还算是小的,矫枉过正、强制令剧情平淡的弊端也不足一提,抑制住多开或者断更,又或者放飞自我的冲动,才是一种真的考验。 方云汉这段时间,就是不断在脑子里否决那些看起来很诱人,实际上凶险无益的感悟,而这部分感悟,甚至占到八成以上。 更可怕的是在脑力已经被压榨到一定限度的时候,他的境界仍在缓慢提升,并在提升过程中,发现了一桩险些令他心神失守的事情。 因为这个发现,方云汉脑子里纷乱念头倍增,即使强自镇静下来,仍然使得那些灵感之中,混入更多有百弊而无一利的念头。 这个时候,一个没东皇太一那么成熟,没吕洞宾那么高远难及的练虚武者,就显得很有必要了。 说的难听一点,方云汉试着帮盖聂突破练虛,除了那一点赞赏的意味之外,正是要靠盖聂这个尚算稚嫩的练虚过程,来拉低他脑子里那些灵感的层次。 两个智者对谈,再怎么经天纬地,只要往他们中间扔一个能听懂、但又不那么懂的稚嫩孩童过去,什么高谈阔论,都能被孩子说者无意,意有所指的玩闹拉低格调。 这样的话,就能给方云汉一个斩去枝叶,摸清主干,加速完成自我晋升的机会。 他们这一站,就足足站了半天的时间。 躺在院子里的人站不起来,高塔里的人越是研究越是兴奋。 城外的秦军,楼兰的卫队,都在诡异的氛围中保持沉默,没有人敢贸然过来搅扰。 焱妃忧思不定,盖聂沉浸于思辨,只有方云汉身上越来越轻松,脑海逐渐清明,脸上也恢复了些血色。 终于,他将蚩尤剑抵在地上,懒散的活动了一下脖子,随口说道:“你还没有告诉我,启动兵魔神,到底关系到什么?” 焱妃晃了下神,才意识到这是在问自己,她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,直接说道:“东皇太一要去东海寻天书,但存放天书的仙山,并不常现于人世,按照古测记载,其中可能有种种屏障。” “所以,除了收集姜太公留下的七国玉壁、幻音宝盒这些东西之外,东皇还对九天玄女的遗留,非常上心。” 焱妃眺望院落之外,道,“传说九天玄女不忍毁去最后一尊兵魔神,但却也留下了制衡这尊魔神的手段,那是当初因怜悯大地众生而留下的一滴泪水。” “由神龙之子看守的,女神之泪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