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皇帝并无太多表示,只道:“希望如此吧。” 奉天殿前的日晷,随着太阳渐渐升高,指针的影子开始变向。 京城之外五十里,两辆马车渐渐靠近。 其实就算是多了一个萧王孙,原本的一辆马车也能够把这些人全都装下,但是,总不那么宽敞舒适了,所以这次出发返回京城的时候,方云汉另买了一辆马车,让那三个密探坐前面那辆。 确切的说,是成是非和上官海棠坐在车厢里,而归海一刀在驾车。 到了城外五十里的时候,几个等在路边的锦衣卫认出来后面那辆马车,立刻放声高喊。 只是他们喊了几声之后,才发现,那两辆马车并不是直奔城门的方向,而早就有所准备,正是沿着前往护龙山庄的路线奔行。 后面的那辆马车中,萧王孙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叫喊声,开口说道:“还真是被你算准了。” “最普通的合理推测而已,任何人,只要肯想一想,就能明白。”方云汉随口应答。 他还坐在那个靠左边窗户的位置,神态极其放松,天魔琴横放在他膝盖上,一手轻按,这副样子,全然不像是要赴一场天下高手汇聚的战约,而像是哪里无所事事的公子哥要出门闲游。 萧王孙看着那张琴,道:“这一个月,你练了琴,参透了天意四象诀,还跟我一起修改了阿鼻道三刀,化为极烈之刀。假如不是亲眼所见,实在难以想象,世上竟有人天赋高绝至斯。” “我说这一个月里,我的天赋其实还一直在提升,你信吗?” 方云汉笑言一句,微微摇头,说道,“其实大千世界无奇不有,在武学方面,真正的天纵奇才,还大有人在。” 萧王孙看他神情不像是在说假话,心中也不由得升起几分疑思,却不曾追问,道:“你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,就把阿鼻道三刀改成那个样子,天赋比你更高的人,我实在无法想象,还是别庸人自扰了。” “阿鼻道三刀,不也是顺着你的思路在修改吗?” 方云汉指出,“以割鹿刀法的生机厚重之意韵,取代极端的恨意,用天刀的境界作为骨干,同时驾驭厚重意韵与原本入魔之刀的锋芒。” “如此一来,如果归海一刀以后领悟不了天刀之明澈,或者欠缺割鹿刀的稳重,他都不可能拥有找你报仇的能力,而如果他能练成修改过后的极烈之刀,自然会有足够的心智堪破迷茫,看出那段仇恨的真相,且理智的面对。” 方云汉双手轻拍,“你可真是计算得明明白白。” “后期的修改可是在你手上,老夫不过是顺势而为。” 萧王孙看着方云汉拍手之后又去随意挑动琴弦的模样,不禁道,“你今天好像格外兴奋,有这么值得期待吗?” 方云汉反问:“正邪两道,各派高手,齐聚于京城,等我去给他们一一战下,这样的事情,难道还不值得我期待?” “老夫是觉得,你期待的不只是他们。”萧王孙掐着自己胡须的末端,道,“你是不是还觉得,等到了京城之后,就可以再见到朱无视,这次痛痛快快的分个胜负?” “也有这个原因。” 方云汉并没有否认,“多姿多彩的各派高手值得期待,一个强劲的对手,更值得期待。” 他叹了口气,道,“可惜古三通死的早了些,而你又一伤再伤,伤及根基,恐怕要一年半载才能调养好。不然的话,这对手还能再多两个。” 听到他的回答,萧王孙面色不动,只语气中带了些许笑意,呵了一声,道:“那你那个更大的期待,只怕要落空了。” “你是觉得他会逃跑?”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,有时方云汉也会跟萧王孙闲聊,知道过去铁胆神侯七闯帝王谷,屡次退走的事情,此时却不以为意。 “在帝王谷,在镜映湖畔,跟在京城中是不一样的。在京城,他是当朝皇叔,天下第一高手,皇室威严的捍卫者,朝野间正道的顶峰。那样的他,即使可以败,也绝不能逃,更不能是在面对我的时候逃跑。” 萧王孙摇摇头,道:“老夫不是说他会逃,而是说,他根本不在京城。你那两天不是提到过吗?他想救的人,这些年来应该是放在天山雪岭的洞窟之中。” 方云汉想了想,道:“他的功力,几乎已经到了用之不竭的境地,运使轻功赶路,一个月的时间,应该也足够他赶到天山,验证那把剑并无起死回生之效,然后再赶回京城了。” 萧王孙又道:“但他如果坚信那把剑可以令人复苏,认为只是时间不够,就有可能一直等下去。” 方云汉还是觉得不至于,道:“铁胆神侯总不失为一代枭雄,在他心中,就算那挚爱之人非常重要,也不代表多年积累下来的名望,就可以弃之不顾。” “如果他真的坚信那把剑可以令人复活,那么也有可能在一试不成之后,先返回京城,跟我打完这一场,再回去尝试。” 方云汉背部往后一靠,笑道,“他该有能活过这一战的自信吧。” 萧王孙思索片刻,说道:“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