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的一生,也不负此威名,早从青年时代,就被东瀛人目之为当代首屈一指的大剑豪。 柳生但马守冷哼了一声,也换了中原话,道:“你别忘了,那个人叫我们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的。” “叫?” 宫本武藏眉毛一挑,重复了这个字。 他在屋顶上动了动嘴唇,抹掉了胡茬里面沾的一些酒水珠子之后,像是很高兴的又喝了一大口酒。 仿佛,把刚才柳生但马守说的这个字细细的嚼碎下去,那种滋味,就刚好能配了这一口烈酒。 “呵呵。”宫本武藏咽了这口酒之后,还要说话时,目光一定,落在了街上,“天涯?” 按照铁胆神侯给的地址找到这里来的段天涯,听到这声之后,一抬头,就看到了屋顶上的那个男人。 “师父。” 段天涯在屋檐下抱拳,仰起来的脸上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笑容。 不过他抬起头来的时候,也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站在二楼窗户前面的柳生但马守。 两人对视一眼,神色都有些微妙。 当年段天涯受到铁胆神侯的命令,前往东瀛拜师学艺,本来是想要了解一下东瀛忍者的手段,结果半路遇到宫本武藏,就成为了宫本武藏的弟子。 柳生家作为名门,其实一向对未曾正经拜师学艺过的宫本武藏有些鄙夷,认为他只是野路子。 当一个野路子足够强大的时候,便等于是在不断挑衅其余名门的威严。 所以双方门下常有冲突。 按照宫本武藏出面定下的赌约,他只教段天涯百日,就要柳生但马守的儿子与其一战。 其后,柳生但马守之子落败,柳生家不得不将他禁于家中十年,自然不可能对段天涯有什么好脸色。 屋顶上,宫本武藏也笑了笑,他俯身向前,却先看到了段天涯的左手,左边的眉毛就跳了跳,招手道:“上来。” 段天涯纵身上了屋顶,又要施礼,却被宫本武藏直接探手,捉住了他的左手腕。 宫本武藏盯着段天涯的左手看了一会儿,说道:“你这只手上的伤,是在想要换一种方法抽刀的时候,被人打折了拇指吗?” 段天涯点头道:“是。” 宫本武藏松开他的手,晃着自己的酒坛,道:“那你后来拔出刀了吗?” 段天涯惭愧低头:“不曾。” “哦。”宫本武藏反应平淡,又喝了好几口酒,不咸不淡的问道,“伤你的人是谁,他现在人在哪里?” “天涯这次过来,就是与这件事情有关。” 段天涯把当日发生在紫禁城中的事情简略的讲了一下,在他口中,当然会隐去方云汉后来踏入奉天殿、皇帝狼狈急怒的那些细节。 但是,光是听到了开头和结尾,宫本武藏也已经明白,在那场冲突中,到底谁才是胜者。 “所以,铁胆神侯要你来找我们去京城?”宫本武藏总结道,“在那里等上两个月,就能够见到那个,方云汉?” “是。”段天涯应了一声,转而说道,“不过义父并未提及柳生家主,也许不知他也来了。” 宫本武藏意有所指:“你义父怎么会不知呢,他可太知道了。” 段天涯不明所以,却也点头说道:“想来也是,义父掌管天下情报,应当不会漏过柳生家主这样的人物。” 宫本武藏听完这话,忽然转头,死死地盯着段天涯。 他看了很长时间,看得段天涯都开始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多出什么东西来,才长叹了一声,说道:“天涯,我教了你多长时间来着?” 段天涯对自己的那段经历记忆犹新,道:“第一次教了百日,第二次教了三十九日,第三次教了十七日,但我在东瀛住了七年。” “原来我教了你三次啊。”宫本武藏撇过脸去,抬起一只手捂着脸,叹息道,“我太失败了。” 段天涯莫名其妙:“师父何出此言?” 宫本武藏摇头不已,道:“我教你的时候,真应该再教点别的东西。” 他想了想,捏着自己的下巴,道,“比如说,我还应该教你养成喜欢饮酒的好习惯。” 段天涯有些不太明白,宫本武藏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种事情。 但这一提起来,他鼻子嗅了嗅,也神色一正,道:“师父,饮酒诚然是雅趣,可你身上的酒气比在东瀛的时候浓重多了,中原的酒烈,喝多了不免伤身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宫本武藏摇晃着手里那个酒坛,里面所剩不多的酒水哗哗作响,“我来到中原,还没有好好见识一下中原的武功,就已经先见识到中原的酒是多么博大精深了。” “这几天里,我大概已经喝掉上百斤的酒了吧,但是中原之大,真是不知还有多少种比这些更新奇、更浓烈的酒。” 说着,宫本武藏把手里的那个酒坛饮尽,又深深的叹了口气。 他见到段天涯之后,已经有数次叹息,但他这一次吐气的时候,与之前的感觉截然不同,并无半点遗憾,只有深长的舒畅,浓烈的欣喜。 “好多酒啊,我真该早些到中原来的。” 段天涯微笑道:“京城有天下第一庄,天下第一庄中有天下第一酿酒师,等师父到了京城,天涯一定向他求来最好的酒,为师父接风洗尘。” 宫本武藏却摇了摇头,在这个倾斜的屋顶上站了起来。 段天涯留意到了宫本武藏的装束。 他乱发披散,胡子拉碴,脚上穿了一双草鞋,粗布的衣裤略显肥大,从衣领处可以看见,他只穿了一层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