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归海一刀跟在她身后,两人在路上没有任何交流,直到出城时,马速放缓了一些,二者并行。 暴雨鼓点一样的马蹄声变得稀疏,飞速奔驰的颠簸变得平稳后,才听上官海棠叹了口气。 归海一刀还是一言不发,只是对她看了一眼,目光中含着关切的意味。 上官海棠早习惯了他的沉默,更能从他的眼神中解读出多种含义,即道:“我是在想,以这段时间方云汉展露的性格来看,他恐怕真的会在一年内,让黄姑娘去跟烈火祖师决斗。” 说话间,两人来到城门前,归海一刀向守城士兵出示护龙山庄的令牌,道:“你担心她会输?” 这是早上,城门刚开了不久,进出城的人比较多,那些士兵变了令牌之后,帮着让城门处较为密集的行人避让开来,让二骑通行。 “难道你觉得她能赢吗?”上官海棠策马向前,忧虑道,“那小姑娘内气浅薄,虽然有些根底,但是从前肯定不曾苦练过。一年的时间,烈火祖师必能恢复到全盛之时,我怎么也想不到黄姑娘有胜过他的办法。” 她前思后想,思索再三,道,“难不成,方云汉是准备到时候亲自出手,把烈火祖师打的奄奄一息,然后让黄姑娘补上一刀吗?” 这样做当然很不讲究,但是让一个小孩,跟成名已久的一派之主对战,本身传到江湖上也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。 “不。”归海一刀却否定了上官海棠的猜测。 “嗯?”上官海棠讶异道,“难道你看出什么了?” 归海一刀道:“这几天你没有一直待在那客栈里吧。” “我只是暂时以那里为落脚点,方便处理一下东南各派的探子最近汇总传来的信息。”上官海棠承认,道,“你送烈火祖师回他们门派的时候,我每天都在客栈对面跟那些人接头。” “所以你并不知道方云汉在客栈里到底教了些什么。” 归海一刀张开自己右手,向前地了一点,让上官海棠能够看得清楚,道,“我看到黄雪梅虎口,拇指内侧,食指,中指都有磨伤的痕迹,已经形成薄茧。那是最近的损伤,但却不是练琴会出现的茧。” 上官海棠一愣,看着男人的手掌,似有所悟。 归海一刀的右手,虎口,拇指内侧,食指,中指都有老茧,无名指与尾指同样有较薄的茧。 说话间,他们两个已经离开了人群较为密集的区域。 归海一刀握刀的手,又回到了缰绳上。 黑衣白衣,策马飞驰,奔向京城。 三刻钟之后,又有一辆宽敞到能容纳七八个人的马车,从客栈前出发,沿着同样的路线出城去。 至此,令东南联盟发生巨大变动的人,已全部离开了这座城市。 而东南联盟相关的消息却远比他们更早、更快的传播开来,已经传到了江湖、朝堂之中,那些有心人耳中。 ……………… “东方白死了?” 东厂中,有人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,略带惋惜的评点道,“难得一个高手,本督主原本已经准备好将之折服,为咱们再添一员干将了。” 东方白是东南各派的盟主,虽然本身并非一派之主,但在江湖上的声威也绝对是最顶尖的人物,即使少林方丈,武当掌门,也未必有他的名头响亮。 可是这个评点他死讯的人,从头到尾口中都带着一股居高临下,散漫随意的态度。 好像这声威赫赫的东南联盟之主,在他眼里也跟大路上那些腰插刀剑,故作粗豪,脚踩着草鞋的江湖汉子没什么两样。 最多是不屑一顾和值得看上两眼的差别。 然而,如果有人听到了这番话,见到了说话的这个人,那万万不会觉得此人不够资格摆出这样的姿态。 因为他是东厂督主,曹正淳。 这个曹正淳,其实本来不姓曹,他因为自小家贫,而被父母送进宫中做了太监。 谁知入宫后,他服侍人的时候,察言观色,八面玲珑,很会讨主子欢心,没过多久,就被当时宫中的大太监曹阿满收为义子,从此,也算是在另一条路上平步青云,成为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。 等到他执掌东厂、当今皇上继位的时候,对敢于弹劾东厂、攻讦他曹正淳的人,他就开始大肆伐戮。 或在皇帝面前加以参劾,或栽赃嫁祸,下毒构陷,为了铲除异己,不择手段,至如今,已然是权倾朝野,不可一世,百官明哲保身,敢怒而不敢言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