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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泽坐在露玛丽曾经使用的木桌前,静静地看着天空。
如果用弥列的时间单位来进行度量,那么自从十五年前的那缕浓烟开始燃起,灰色的弥列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洁白的雪花。
她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露玛丽的时候,她是那么鲜活的,纤细的一个人,红发细软柔顺,连同语气都轻轻柔柔。
那是弥列的冬天,雪水和泥巴化在一起,不论是谁倒下,都无法死的体面或者是优雅。
露玛丽穿着袍子,被冻的发红的鼻子吸了吸鼻涕,死死揪着露泽的手,不断询问为什么她还行走在这个遍地死人的大街上。
人们哈出的白气几乎组成了连绵的防线,似乎靠着热枕就能够阻止一切灾病苦痛,似乎只要他们努力,就没有什么做不成的。
女孩成为女人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,露泽还没有感受到什么,说出些更多的话语,那些生命就像落叶一样,掉在了地上,腐烂到了泥土里。
曾经吵吵闹闹的【尘埃】,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空洞的木房子而已。
她提起笔想要写些什么,但是金属的笔尖在粗糙的教典上画画点点,却连一个完整的字符都凑不出来。
这种茫然无措的感觉近乎让人感到空虚,而这种空虚感最终在长久的夜里又会变成恐惧。
在那个永恒的国度中,他们是没有梦的,睡觉对于这些空白的星星们来说只是一种打发时间的娱乐,一种没有意义的事情。
那个世界不管是什么都不具备被当今世人所规定的意义,于是,当露泽在克尔恺死去的某个夜里,在闭着眼睛的世界里突然见到那团燃烧着火焰的十字架的时候,她除了惊惧,愕然之外,还能做些什么呢?
她的兄弟姐妹们不会做梦,她的母亲更不会。
这种与故土截然不同的异样除了让无知的她陷入困境之外,什么都做不了,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。
她曾经努力想要求证,所谓的死亡到底是什么——为什么弥列的人消失了,就再也见不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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